卫礼贤
—— 中西文化交流史上“中学西播”的功臣德国著名的汉学家、传教士卫礼贤(Richard Welhelm)与勞乃宣。
中国青岛曾是德国租界殖民地,德国传教士有称卫礼贤者,德文名字Richard Welhelm, 十九世纪初被派遣到青岛传教,而他主要专注于中国文化研究,发表过不少有关中国文化社会、风土人情的文章,特别是他阐释介绍过孔教、道教、儒教等经典,并翻译成德文出版,让德国乃至欧洲读者了解中国文化,做出过重大贡献。卫礼贤的成就,有勞乃宣的一份功劳。甚至可以说,勞乃宣成就了卫礼贤成为世界著名汉学家。而二人,原本不同国籍、不同种族、不同职业、不同语言和不同文化教育背景,却能通力合作,硕果累累。这说明,中国文化具有强大的引力,文化中介在发挥了作用。我在正文摘录的文章和谈话,已谈及二人的在青岛合作办学,谈也及勞乃宣辅导卫礼贤,解释中国文化经典。在此仅附录卫礼贤若干著作照片,以及摘录他与勞乃宣等名人交往的记叙。卫礼贤在二十年代出版的《中国心灵》,最近我分别浏览了林老师为我提供的几页德文,因花体字难读,我主浏览了广外图书馆收藏的中版本部分内容。摘录了“中国心灵”第十一章“青岛的故人们”,卫礼贤提及结识勞乃宣的传奇:卫礼贤先在梦中邂逅一位长者,后经人推荐见面时,果然是曾相识,而后更成为师生,合作伙伴,共同向世界介绍中国文化,故事感人。“中国心灵”译本第 144-145页,卫礼贤提及做过一个奇怪的梦:梦里有一位眼神友好、胡子雪白的老人来探访我。他自称自己为崂山,要我探寻古勞山岳的秘密。我向他鞠躬表示感谢,他一消失我立刻醒了。在此期间,一直和我保持友好关系的前巡抚周馥,给我提了个建议。他说,“你们欧洲人只了解中国文化的浅层和表面,没有一个人明白它的真正含义和真实深刻之处。原因在于,你们从未接触过真正的中国学者。你曾拜作老师的乡村教师,他们也只了解些表面东西。因此毫不奇怪,欧洲人有关中国的知识只是一大堆垃圾。如果我给你引见一位老师,他的思想真正根植于中国精神之中,他会引导你探讨中国精神的深刻之处。你觉得怎么样?你就能翻译各种各样的东西,自己也写一写,中国也就不会总在世界面前蒙羞了”。当然没有人比我更高兴的了。于是,一封信就发到了那个老师那儿。我为他准备了一套合适的住处,几周后他携全家人到来。他姓“老”(汉语拼音Lao勞老同音,也许译者不知道卫礼贤的老师是勞乃宣,将“勞”误译为“老”),他的先祖来自崂山地区,整个家族的姓氏由此而来。他和在梦中探访我的老者像极了。我们立刻着手开始工作。我们翻译了一些东西,进行了大量的阅读。日常的交谈使我逐渐进入中国文化的精深之处。老大师(应为“勞大师”)建议我翻译《易经》。这肯定不会容易。但他说,此书并不像通常所认为那么难以领悟。他声称《易经》中最关键的传统已经濒于消亡。不过,好在他过去的一个老师,仍深受古老传统的影响。他的家族与孔子的后代关系密切。他有一束采自孔子墓的神圣的耆草杆,他通晓如何借助它们做出神谕的艺术,这在中国几近失传。于是我们开始攻克这本书。我们工作得非常认真,他用中文翻译内容,我做笔记,然后我把它们翻译成德文。因此,我没有借助中文原本就译成了德文。他则进行比对,检查我的翻译(此指笔记)是否在所有细节上都准确无误。而后,(我)再审查德语文本,对文字修改和完善,同时作详细的讨论。我再写出三到四份译本,并补充上最重要的注释。工作还没做完,战争就爆发了。我尊敬的师长老先生(应为“勞先生”)和其他学者一起退回内地。翻译没做完就放在那儿了。我想它恐怕永远也无法完工了吧。这时,我出乎意料地收到了他的一封来信,他说想返回青岛,完成《易经》的翻译,问我是否能够提供膳宿。当他真正到来时,可以想象我心中的高兴。于是工作终于完成了。此后我动身去了德国。在他把遗嘱放在我手中后不久(应为遗稿),大师于我不在期间去世了。
上文提及的人物和事件,有不少转载和报道。但是,很少看到勞乃宣去世后,卫礼贤的活动轨迹,以及其后人的情况。最近,我从广外林老师和在读博士生小陈那儿,得到卫礼贤孙女的信息。她的名字是BETTINA WILHELM,是一名导演,拍摄过讲述她祖父生平纪录片《易经的智慧》。2019年6月,她曾到过广州。